第3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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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幾天, 白彥君履行自己的承諾。他帶劉鈺鶴在襄陽各處游玩，吃好吃的特色菜，看好看的風景，玩好玩的事物。
倒是沒有怎麽購物，襄陽最出色的地方不在購物上面。它本身只有幾樣土特產, 劉鈺鶴禁不住白先生的眼神, 於是買了一些, 分別寄給家人和朋友。
“就要這麽點？”白彥君瞥了一眼金額, 所有東西加起來不到一千塊錢，這是他花錢花得最不爽的一次, 說道：“你何必為我省錢, 有必要嗎？”
他有錢, 誰不知道？
劉鈺鶴也知道，一千塊錢對白彥君來說連小費都不算, 可是人家襄陽的特產就是這麽便宜, 一千塊錢可以買好幾份。
“夠了。”他說, 順道在金主臉上啾了一口, 笑瞇瞇道：“這幾天玩得很開心, 我以前都沒有這麽玩過。”窮孩子, 壓根兒不知道旅行是什麽滋味。
“你就是放不開。”白彥君說道, 眼睛瞧見一家奢侈品店, 二話不說把劉鈺鶴拉過去：“我送你一件禮物，你要鴿子蛋還是金飾品？”
財大氣粗的口吻，把劉鈺鶴嚇得不敢動, 連忙擺手說：“不不不，我不要鴿子蛋也不要金飾品。”
白彥君不說話，回頭睨了他一眼。
劉鈺鶴從上面讀到了一句話：“你是不是看不起我？”
“沒有。”這輩子別說鴿子蛋了，連銀飾品都沒戴過的小青年，頓時感覺臉上火熱地燒起來，怎麽地也不能收人家的鴿子蛋，那東西老值錢了，就說道：“我沒必要戴那麽貴重的東西，白先生，你看過有誰日常戴著鴿子蛋出門的嗎？”
那不是暴發戶就是人傻錢多，遲早得成為肉票。
白彥君說道：“又沒讓你日常戴，你可以收藏起來。”珠寶這些東西，本來就是用來自己欣賞的：“走。”他摟著劉鈺鶴的腰，邊走便打消劉鈺鶴不敢花錢的念頭：“我告訴你，這邊的珠寶再貴也有限，花不了幾個錢，就是給你買一個圖個樂子。”
這幾天不止劉鈺鶴高興，被陪伴了的金主也很高興。
白彥君才知道劉鈺鶴是一個很浪漫的人，每次高興的時候，發現美麗風景的時候，都會溫柔地註視自己。
有時，他會直率地親吻過來。有時，他會說一句撼動心靈的情話。
甚至撒嬌地勾著自己手臂，說道：“白先生，教我跳舞好嗎？”他說他羨慕那些會跳交際舞的青年，羨慕那像飛翔一樣舞姿。
好了，白先生在腦海中停止回憶，他的小心肝兒有點負荷不來。
“歡迎兩位光臨！”訓練有素的店員小姐，向這兩位舉止親密的先生親切問候道。
“謝謝。”劉鈺鶴回以禮貌的微笑。
白彥君卻是撇了撇嘴，用手指把他的臉掰回來，看著自己：“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，你喜歡女人嗎？”
畢竟劉鈺鶴的男性特征更明顯，被社會承認的性別也是男性。
只見被提問的青年思考了一下，說道：“那要看白先生說的是哪種喜歡，如果是愛情。”他突然，用溫柔的餘光瞥著身邊：“我只對白先生有過心動的感覺。”
可是他很快地收回視線，微笑道：“開玩笑的，我沒有談過戀愛。”
一切看到金主的眼裏，都是掩飾：“嘖嘖，打補丁有用嗎？”愛就愛了，還嘴硬。
什麽只對你心動過，情話說得真溜。
於是就這樣，兩句話把喜不喜歡女人的問題糊弄了過去。
搞得劉鈺鶴特別心虛，同時在心裏感嘆道：白先生真是好哄。
真實的答案就是，他以前對女生有過好感，而沒有對男性有過好感。
在擇偶上，天生就傾向於女性，所以，劉鈺鶴的性取向是女性。
在珠寶店挑了個亮晶晶的戒指，果然上手很好看，他笑道：“這是女生戴的，白先生就別鬧了，你一定要給我買的話，那就買個素戒。”
結果最後買了兩個，一個是名副其實的鴿子蛋，一個素戒。
戒指買回去的第一天晚上，白彥君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宿，沒睡好。
第二天一早，悄悄拿過劉鈺鶴的手拍了一張照片，發給周助理，讓對方去某某珠寶店給他買一只同款。
“先生，您的尺寸是多少？”周助理細心地問道。
“我怎麽知道？”白彥君很少帶戒指這類的飾品，助理那邊沒有原始數據，只能重新采集。
結果先生反應強烈，好像誤會了什麽。
周助理冒著生命危險確認道：“我是說您的手指尺寸？”
看到蠢助理的訊息，白彥君直翻白眼道：“當然是手指的尺寸，不然還能是什麽？”自己那兒是什麽尺寸，怎麽著也輪不到周助理關心。
想到這裏，白彥君睨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劉鈺鶴。
他頓時倒了一下牙，感覺自己被甜到了。
“你等等，我自己量個數據給你。”他對周助理說。
劉鈺鶴的戒指是什麽尺寸他還記得，對比了一下自己略粗的手指，他就讓周助理買個大一號。
那邊辦事效率快，快中午的時候買回來了。
他藏著沒讓劉鈺鶴知道，也不敢戴。
每天瞅著劉鈺鶴戴戒指的手，心裏又甜又迷之煩惱。
“白先生早。”劉鈺鶴笑瞇瞇道，已經習慣了在他身邊醒來。
“已經不早了。”白彥君冷漠著臉，看了他一眼又一眼，說道：“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笑？”
劉鈺鶴調皮地道：“那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看著你笑。”
“……”白先生默默地扭過臉，感覺心裏好像有一百只貓在撓爪子，很癢很癢。
“噗嗤……”劉鈺鶴擡手的瞬間，銀色的素戒在手指間熠熠生輝，分外好看。
每次看到他的手，白先生的心滿足得飛起，又煩惱地飛起。
在這樣的少男心事的折磨下，日子過得飛快。
到了一月之期那天，劉鈺鶴做好了準備等白彥君說起當初的約定。
白先生發現，今天小蜜總是對自己欲言又止，還總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。
“今天是你生日？”他優雅坐在餐桌旁邊，輕輕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。
“不是。”劉鈺鶴搖搖頭，有點費解，對方怎麽會這樣問呢？想起自己的心事，他又用覆雜的眼神看著白彥君。
“你有什麽想買的東西？或者有什麽想做的事情？”白彥君皺著眉頭，絞盡腦汁在思考小蜜的內心密碼。
據說不坦誠是他們的天性，總喜歡讓自己的男人猜猜猜。
“不是。”劉鈺鶴蔫蔫地，他想到現在劇組正在工作。自己貿然提出離開，一定會被白彥君說任性。
“那你直接說行嗎？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，怎麽知道你想要什麽？”白彥君見他開始不高興，臉色也跟著沈下去：“你怎麽這麽任性，不就是猜了幾次沒猜出來，就開始不高興。”
劉鈺鶴想來想去，對他搖頭說沒有：“我們晚上去上次的小木船吃飯行嗎？”
原來是這個。
說了老半天，直接說不就得了，真是幼稚又難哄。
“我知道了，你早說不就得了。”白彥君翻了個白眼，起身親自倒了一杯牛奶給劉鈺鶴送過來，並且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。
“嗯。”劉鈺鶴很平靜，沒有生氣。
轉眼有過了十多天，滿打滿算他們來襄陽足足呆了一個月。
劇組那邊的進度驚人，說好來當跟組編劇的白大編劇，一個月有三分之二在陪小蜜度假。
剩下小幾天意思意思在劇組待著，發現導演和各位演員都發揮得很好，他心情舒暢又飛揚。莫名其妙就給劇組和各位演員留下了好相處的印象。
對的，殺青過後就可以進入如火如荼的宣傳期。
各位參演的演員終於可以在自己的微博上發布有關《仙道》的消息，還統一提到一句話：第一次和白先生合作，真是非常感謝白先生的慷慨，幾乎每天都讓助理大哥給我們送吃的喝的，到了片場也跟我們相處得非常開心，一點架子都沒有。
以前跟白彥君懟過或者合作過的藝人看見這條微博，他們紛紛點讚，覺得這些家夥不愧是前輩，連說場面話的功力都如此深厚，非年輕氣盛的八零九零能比。
不過《仙道》這麽好的項目，有些藝人不免眼紅，紛紛埋怨自己的經紀人消息不靈通。
要是落在自己身上就好了，到時候播出了肯定紅，現在好了，便宜了一幫過氣的老演員。
這條消息爆出來之後就有人說：“原來他們之前在拍戲，那白大少的微博是炒作咯？最近連續幾條更新都上熱搜，真是紅得一塌糊塗。”
反駁者說：“那些說炒作的豬，麻煩先帶上腦子想一想，他這個地位用得著炒作嗎？”
路人甲道：“那微博怎麽回事？我不信白彥君真的是gay，肯定是個假gay，偶爾嘗個鮮唄。”
路人乙道：“一堆人在這裏討論有什麽卵用，除非他自己本人親口說的，否則我一個字都不信，誰信誰傻逼。”
路人丙道：“@路人乙，那你什麽去見白彥君，幫我們問問去啊？”
看來這段時間，白大少的微博湧進來一大堆不明生物。
《仙道》劇組回京城前一天，白彥君請整個劇組吃散夥飯，也可以說是殺青宴。
劉鈺鶴也參加了，他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，一直在白彥君身邊的待著。
拒絕了所有酒水，全都用溫和的果汁代替，跟大家一起有始有終。
“小鶴先生。”邵佳欣點他的名道：“其實你的外形條件真的很好，你有沒有考慮過當演員？”
這句話引起一陣圍觀，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劉鈺鶴身上，然後全都讚同邵佳欣的說法。
劉鈺鶴的外形條件確實好，而且很年輕，他有資本有靠山，他不紅誰紅？
黃子毅導演說：“這倒是的，我看小鶴特別適合演古裝劇。”裝扮裝扮就是一枚艷驚四座的古典美男，他要是肯出道的話，娛樂圈還能有誰紅得過他嘛？
連導演都這麽說了，在座的各位還不是各種恭維讚賞。
“可是暫時沒那個想法。”劉鈺鶴笑道，很清楚大家都是因為自己背後靠著白彥君，才這麽恭維自己的。
大家轉念一想也是，娛樂圈這麽覆雜，白彥君肯定不希望劉鈺鶴進入這個大染缸。
誰不希望自己的情人幹幹凈凈，單單純純，是吧？
要是進了娛樂圈，指不定就沒有這份幹凈的氣質，到時候白彥君還會這麽喜歡嗎？
被眾人觀察的白彥君，只是旁若無人地吃東西，身上自有一種別人學不來的自在從容，簡單說就是高冷唄，他不想跳出自己的世界去搭理別人，就不搭理。
“快吃，你的食量比小貓還不如。”他說道，一直給劉鈺鶴夾菜，讓他多吃點。
劉鈺鶴連忙聽話，不敢再跟導演們嘮嗑。他知道白彥君確實不希望自己踏足娛樂圈，那意味著工作非常忙碌，要不停地飛來飛去。
到時候你飛這邊我飛那邊，有什麽意思。
這是白彥君的想法，他小蜜劉鈺鶴的想法是，遲早還都是你飛這邊我飛那邊，沒差。
於是第二天飛了回京，這次是坐飛機。
白彥君自己掏錢補差價，讓周助理訂了兩個頭等艙。
“白先生，來合照。”劉鈺鶴心裏揣著滿肚子的別愁別緒，說道，他發現自己的手機裏沒有和白彥君的合照。
該不該要合照，他心裏糾結了無數次。
一面告訴自己，該告別就徹底地告別。一面又告訴自己，就當是追星，合照一張又何妨？
“有意思嗎？”白彥君掀了掀尊貴的眼皮子，勉為其難地靠過來，陪95後的幼稚小蜜玩這種幼稚的游戲。
他們臉貼著臉，對著前方傻笑。
“白先生很帥。”看著拍出來的效果，劉鈺鶴笑道。
“哼。”隔壁的男人哼了哼，就著這個姿勢靠在自己肩上，好像忘了回到自己的位置。
劉鈺鶴偷偷地摸摸他的頭發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飽滿的額頭，是溫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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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要這麽點？”白彥君瞥了一眼金額, 所有東西加起來不到一千塊錢，這是他花錢花得最不爽的一次, 說道：“你何必為我省錢, 有必要嗎？”
他有錢, 誰不知道？
劉鈺鶴也知道，一千塊錢對白彥君來說連小費都不算, 可是人家襄陽的特產就是這麽便宜, 一千塊錢可以買好幾份。
“夠了。”他說, 順道在金主臉上啾了一口, 笑瞇瞇道：“這幾天玩得很開心, 我以前都沒有這麽玩過。”窮孩子, 壓根兒不知道旅行是什麽滋味。
“你就是放不開。”白彥君說道, 眼睛瞧見一家奢侈品店, 二話不說把劉鈺鶴拉過去：“我送你一件禮物，你要鴿子蛋還是金飾品？”
財大氣粗的口吻，把劉鈺鶴嚇得不敢動, 連忙擺手說：“不不不，我不要鴿子蛋也不要金飾品。”
白彥君不說話，回頭睨了他一眼。
劉鈺鶴從上面讀到了一句話：“你是不是看不起我？”
“沒有。”這輩子別說鴿子蛋了，連銀飾品都沒戴過的小青年，頓時感覺臉上火熱地燒起來，怎麽地也不能收人家的鴿子蛋，那東西老值錢了，就說道：“我沒必要戴那麽貴重的東西，白先生，你看過有誰日常戴著鴿子蛋出門的嗎？”
那不是暴發戶就是人傻錢多，遲早得成為肉票。
白彥君說道：“又沒讓你日常戴，你可以收藏起來。”珠寶這些東西，本來就是用來自己欣賞的：“走。”他摟著劉鈺鶴的腰，邊走便打消劉鈺鶴不敢花錢的念頭：“我告訴你，這邊的珠寶再貴也有限，花不了幾個錢，就是給你買一個圖個樂子。”
這幾天不止劉鈺鶴高興，被陪伴了的金主也很高興。
白彥君才知道劉鈺鶴是一個很浪漫的人，每次高興的時候，發現美麗風景的時候，都會溫柔地註視自己。
有時，他會直率地親吻過來。有時，他會說一句撼動心靈的情話。
甚至撒嬌地勾著自己手臂，說道：“白先生，教我跳舞好嗎？”他說他羨慕那些會跳交際舞的青年，羨慕那像飛翔一樣舞姿。
好了，白先生在腦海中停止回憶，他的小心肝兒有點負荷不來。
“歡迎兩位光臨！”訓練有素的店員小姐，向這兩位舉止親密的先生親切問候道。
“謝謝。”劉鈺鶴回以禮貌的微笑。
白彥君卻是撇了撇嘴，用手指把他的臉掰回來，看著自己：“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，你喜歡女人嗎？”
畢竟劉鈺鶴的男性特征更明顯，被社會承認的性別也是男性。
只見被提問的青年思考了一下，說道：“那要看白先生說的是哪種喜歡，如果是愛情。”他突然，用溫柔的餘光瞥著身邊：“我只對白先生有過心動的感覺。”
可是他很快地收回視線，微笑道：“開玩笑的，我沒有談過戀愛。”
一切看到金主的眼裏，都是掩飾：“嘖嘖，打補丁有用嗎？”愛就愛了，還嘴硬。
什麽只對你心動過，情話說得真溜。
於是就這樣，兩句話把喜不喜歡女人的問題糊弄了過去。
搞得劉鈺鶴特別心虛，同時在心裏感嘆道：白先生真是好哄。
真實的答案就是，他以前對女生有過好感，而沒有對男性有過好感。
在擇偶上，天生就傾向於女性，所以，劉鈺鶴的性取向是女性。
在珠寶店挑了個亮晶晶的戒指，果然上手很好看，他笑道：“這是女生戴的，白先生就別鬧了，你一定要給我買的話，那就買個素戒。”
結果最後買了兩個，一個是名副其實的鴿子蛋，一個素戒。
戒指買回去的第一天晚上，白彥君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宿，沒睡好。
第二天一早，悄悄拿過劉鈺鶴的手拍了一張照片，發給周助理，讓對方去某某珠寶店給他買一只同款。
“先生，您的尺寸是多少？”周助理細心地問道。
“我怎麽知道？”白彥君很少帶戒指這類的飾品，助理那邊沒有原始數據，只能重新采集。
結果先生反應強烈，好像誤會了什麽。
周助理冒著生命危險確認道：“我是說您的手指尺寸？”
看到蠢助理的訊息，白彥君直翻白眼道：“當然是手指的尺寸，不然還能是什麽？”自己那兒是什麽尺寸，怎麽著也輪不到周助理關心。
想到這裏，白彥君睨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劉鈺鶴。
他頓時倒了一下牙，感覺自己被甜到了。
“你等等，我自己量個數據給你。”他對周助理說。
劉鈺鶴的戒指是什麽尺寸他還記得，對比了一下自己略粗的手指，他就讓周助理買個大一號。
那邊辦事效率快，快中午的時候買回來了。
他藏著沒讓劉鈺鶴知道，也不敢戴。
每天瞅著劉鈺鶴戴戒指的手，心裏又甜又迷之煩惱。
“白先生早。”劉鈺鶴笑瞇瞇道，已經習慣了在他身邊醒來。
“已經不早了。”白彥君冷漠著臉，看了他一眼又一眼，說道：“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笑？”
劉鈺鶴調皮地道：“那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看著你笑。”
“……”白先生默默地扭過臉，感覺心裏好像有一百只貓在撓爪子，很癢很癢。
“噗嗤……”劉鈺鶴擡手的瞬間，銀色的素戒在手指間熠熠生輝，分外好看。
每次看到他的手，白先生的心滿足得飛起，又煩惱地飛起。
在這樣的少男心事的折磨下，日子過得飛快。
到了一月之期那天，劉鈺鶴做好了準備等白彥君說起當初的約定。
白先生發現，今天小蜜總是對自己欲言又止，還總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。
“今天是你生日？”他優雅坐在餐桌旁邊，輕輕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。
“不是。”劉鈺鶴搖搖頭，有點費解，對方怎麽會這樣問呢？想起自己的心事，他又用覆雜的眼神看著白彥君。
“你有什麽想買的東西？或者有什麽想做的事情？”白彥君皺著眉頭，絞盡腦汁在思考小蜜的內心密碼。
據說不坦誠是他們的天性，總喜歡讓自己的男人猜猜猜。
“不是。”劉鈺鶴蔫蔫地，他想到現在劇組正在工作。自己貿然提出離開，一定會被白彥君說任性。
“那你直接說行嗎？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，怎麽知道你想要什麽？”白彥君見他開始不高興，臉色也跟著沈下去：“你怎麽這麽任性，不就是猜了幾次沒猜出來，就開始不高興。”
劉鈺鶴想來想去，對他搖頭說沒有：“我們晚上去上次的小木船吃飯行嗎？”
原來是這個。
說了老半天，直接說不就得了，真是幼稚又難哄。
“我知道了，你早說不就得了。”白彥君翻了個白眼，起身親自倒了一杯牛奶給劉鈺鶴送過來，並且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。
“嗯。”劉鈺鶴很平靜，沒有生氣。
轉眼有過了十多天，滿打滿算他們來襄陽足足呆了一個月。
劇組那邊的進度驚人，說好來當跟組編劇的白大編劇，一個月有三分之二在陪小蜜度假。
剩下小幾天意思意思在劇組待著，發現導演和各位演員都發揮得很好，他心情舒暢又飛揚。莫名其妙就給劇組和各位演員留下了好相處的印象。
對的，殺青過後就可以進入如火如荼的宣傳期。
各位參演的演員終於可以在自己的微博上發布有關《仙道》的消息，還統一提到一句話：第一次和白先生合作，真是非常感謝白先生的慷慨，幾乎每天都讓助理大哥給我們送吃的喝的，到了片場也跟我們相處得非常開心，一點架子都沒有。
以前跟白彥君懟過或者合作過的藝人看見這條微博，他們紛紛點讚，覺得這些家夥不愧是前輩，連說場面話的功力都如此深厚，非年輕氣盛的八零九零能比。
不過《仙道》這麽好的項目，有些藝人不免眼紅，紛紛埋怨自己的經紀人消息不靈通。
要是落在自己身上就好了，到時候播出了肯定紅，現在好了，便宜了一幫過氣的老演員。
這條消息爆出來之後就有人說：“原來他們之前在拍戲，那白大少的微博是炒作咯？最近連續幾條更新都上熱搜，真是紅得一塌糊塗。”
反駁者說：“那些說炒作的豬，麻煩先帶上腦子想一想，他這個地位用得著炒作嗎？”
路人甲道：“那微博怎麽回事？我不信白彥君真的是gay，肯定是個假gay，偶爾嘗個鮮唄。”
路人乙道：“一堆人在這裏討論有什麽卵用，除非他自己本人親口說的，否則我一個字都不信，誰信誰傻逼。”
路人丙道：“@路人乙，那你什麽去見白彥君，幫我們問問去啊？”
看來這段時間，白大少的微博湧進來一大堆不明生物。
《仙道》劇組回京城前一天，白彥君請整個劇組吃散夥飯，也可以說是殺青宴。
劉鈺鶴也參加了，他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，一直在白彥君身邊的待著。
拒絕了所有酒水，全都用溫和的果汁代替，跟大家一起有始有終。
“小鶴先生。”邵佳欣點他的名道：“其實你的外形條件真的很好，你有沒有考慮過當演員？”
這句話引起一陣圍觀，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劉鈺鶴身上，然後全都讚同邵佳欣的說法。
劉鈺鶴的外形條件確實好，而且很年輕，他有資本有靠山，他不紅誰紅？
黃子毅導演說：“這倒是的，我看小鶴特別適合演古裝劇。”裝扮裝扮就是一枚艷驚四座的古典美男，他要是肯出道的話，娛樂圈還能有誰紅得過他嘛？
連導演都這麽說了，在座的各位還不是各種恭維讚賞。
“可是暫時沒那個想法。”劉鈺鶴笑道，很清楚大家都是因為自己背後靠著白彥君，才這麽恭維自己的。
大家轉念一想也是，娛樂圈這麽覆雜，白彥君肯定不希望劉鈺鶴進入這個大染缸。
誰不希望自己的情人幹幹凈凈，單單純純，是吧？
要是進了娛樂圈，指不定就沒有這份幹凈的氣質，到時候白彥君還會這麽喜歡嗎？
被眾人觀察的白彥君，只是旁若無人地吃東西，身上自有一種別人學不來的自在從容，簡單說就是高冷唄，他不想跳出自己的世界去搭理別人，就不搭理。
“快吃，你的食量比小貓還不如。”他說道，一直給劉鈺鶴夾菜，讓他多吃點。
劉鈺鶴連忙聽話，不敢再跟導演們嘮嗑。他知道白彥君確實不希望自己踏足娛樂圈，那意味著工作非常忙碌，要不停地飛來飛去。
到時候你飛這邊我飛那邊，有什麽意思。
這是白彥君的想法，他小蜜劉鈺鶴的想法是，遲早還都是你飛這邊我飛那邊，沒差。
於是第二天飛了回京，這次是坐飛機。
白彥君自己掏錢補差價，讓周助理訂了兩個頭等艙。
“白先生，來合照。”劉鈺鶴心裏揣著滿肚子的別愁別緒，說道，他發現自己的手機裏沒有和白彥君的合照。
該不該要合照，他心裏糾結了無數次。
一面告訴自己，該告別就徹底地告別。一面又告訴自己，就當是追星，合照一張又何妨？
“有意思嗎？”白彥君掀了掀尊貴的眼皮子，勉為其難地靠過來，陪95後的幼稚小蜜玩這種幼稚的游戲。
他們臉貼著臉，對著前方傻笑。
“白先生很帥。”看著拍出來的效果，劉鈺鶴笑道。
“哼。”隔壁的男人哼了哼，就著這個姿勢靠在自己肩上，好像忘了回到自己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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